推动中非经贸合作走宽走实走远

借助天时地利人和创建论坛

20年前的10月，中非合作论坛的诞生恰逢其时，从政治层面到经济需要可谓水到渠成。中非双方一拍即合。历史上由于相似的痛苦经历，中非双方在国际舞台上相互支持数十载，风雨兼程共同与殖民主义、帝国主义进行了坚决的斗争，结下深厚的战斗友谊。中国主持公道，平等相待，仗义执言和扶贫济困的品格赢得非洲人民的信任，毛主席周总理等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为中非关系的发展奠定下坚实的基础，非洲各国成为中国在国际交往中一支可靠忠诚的基本力量，我们是被“非洲黑人兄弟抬进联合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恢复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之意义如何评价都不为过。

迈入新世纪之际，在经济全球化大潮的推动下，中非关系必然要与时俱进，其支撑点客观上需要从政治互助向经济合作发展。经过二十多年改革开放，中国国内生产总值已位列世界第6名，对外经济合作的发展需要更多的资源和市场，此时的非洲国家在西方的围堵下进退两难，政治上虽然不情愿但不得不统一地推行水土不服的西方式民主，不听话的国家轻则会在经济上被掐断援助和停止贷款，重则玩个把戏设个局换个代理人。非洲国家处在一种政治形式上独立但经济上依赖西方的状况，他们为改变与西方的这种木偶式的关系作出过抗争，结果当时倚仗着老宗主国地位的西方政客普遍流露出一种看法，认为非洲是一块没有希望的大陆，政治上感到失望，经济上不想支持。中国与非洲各国同是发展中国家，借助天时地利人和的大好机遇，为了应对世纪挑战、携手共同发展，创建了中非合作论坛这一顺应时代、平等互利的合作平台。

推动中非经贸合作宽度、深度、数量和质量齐升

整整20年的实践表明，论坛促进中非经贸合作在宽度、深度、数量和质量上都取得了巨大进步。2000年时双方合作领域集中在贸易、工程承包和对非经济援助等传统领域，如今中国对非洲全行业的直接投资连续多年在30亿美元上下浮动，2019年1-11月对非投资28亿美元，覆盖47个国家，主要集中在建筑业、制造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采矿业、批发零售业。现在经国家备案的经贸合作园区已有25个，入园企业超过540家，累计投资70多亿美元，创造就业岗位近5万个。新的合作领域比比皆是，工商银行、中国银行、交通银行、进出口银行均在非洲设立了分行，埃及、南非、肯尼亚等国的银行开通了人民币业务，中国农业银行持股50%的中刚合作银行的总部大楼2018年在布拉柴维尔落成。中资企业创办的电子支付平台LIPAPAY在肯尼亚、尼日利亚、乌干达均有站点，支持收账、对账、本地与国际转账、分期支付等业务。阿里巴巴旗下的旅游平台设立“卢旺达旅游旗舰店”、与埃塞俄比亚政府合作打造多功能数字贸易枢纽。传音公司与网易合资创办的Viskit（非洲抖音）是非洲人口第一大国尼日利亚下载量排名第一的娱乐APP。美团点评、红杉中国、金沙江创投等机构参与了尼日利亚OPAY公司的融资。中非在航空航天领域的合作也取得重要的进展。去年，中国航空公司直航非洲的航线2019年又增加了广州至基加利、长沙至内罗毕、杭州至开罗，海南航空与加纳合资的AWA航空公司连续三年实现盈利。

近几年，中国还与尼日利亚、埃及、埃塞俄比亚、纳米比亚等国家在气候监测、导航、通讯、遥感技术等方面开展了卫星研制发射的合作。亚吉铁路、蒙内铁路、尼日利亚拉各斯至卡诺铁路、安哥拉本格拉铁路几千公里，上面跑着中国制造的机车。

总之，工业、农业，港口码头，道路桥梁，油田高炉，城市农村，衣食住行，到处都能看见中国元素。记得十多年前，有两位法国记者对中国在非洲的企业和项目产生了兴趣，专门去非洲几个国家考察，写了一本书《Chinafrique》，把中国与非洲的法文名字头尾相接拼成一个字，估计意思是非洲是中国的了。这本书的语气充满了不甘与不悦，他们预测若干年后非洲大陆将被中国修建的铁路、公路、通讯、电力网络连成一片。今天看来不能不佩服他们对中国项目的预见能力，但是非洲依然是非洲人的。不一而足，中非经贸合作在巩固传统合作领域的基础上已经形成多维度立体式格局。中国与非洲各国在今天的合作中各取所需、互利共赢，因此也必将是一种可持续的发展模式。特别值得强调的是，随着一带一路倡议逐步向非洲大陆腹地和西海岸的延伸，这种互利共赢的合作前途无量。

中非合作论坛的非洲视角

中非合作论坛创建至今，逐渐受到非洲国家的积极反应。这种变化可以从三个角度看待。一是非洲国家对论坛的态度。论坛部长级会议迄今已经开过七届，其中有三次升格为峰会，2006年北京峰会（48个非洲国家的元首、政府首脑或代表，非洲联盟委员会主席科纳雷以及地区和国际组织的代表出席。）、2015年约翰内斯堡峰会（43位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在内的论坛52个成员代表出席。）、2018年北京峰会（包括40位总统、10位总理、1位副总统以及非盟委员会主席等。此外，联合国秘书长以及26个国际和非洲地区组织代表应邀出席）。其实，除了首届部长级会议，不是峰会的每次部长级会议都有非洲国家领导人主动要求出席。第二次部长级会议2003年在亚的斯亚贝巴召开，非洲方面出席的有莫桑比克、乌干达、苏丹、津巴布韦、刚果共和国，科摩罗等国总统、非盟委员会主席、埃塞俄比亚总理等。第四次部长级会议2009年在沙姆沙伊赫召开，埃及总统穆巴拉克以及其他非洲国家的9位总统、3位总理、3位副总统、1位议长和非盟委员会主席出席开幕式。第五次部长级会议2012年在北京召开，南非、贝宁、赤道几内亚、吉布提、尼日尔、科特迪瓦总统，佛得角、肯尼亚总理、埃及总统特使、联合国秘书长出席。从非洲国家领导人出席峰会的人数和参加部长级会议的积极态度可以看出非方对论坛发自内心的重视和期待。论坛在非洲的影响力逐年加大，前几年连少数当时未复交的非洲国家也派观察员出席会议。

二是论坛会议的文件内容。每一次论坛峰会和部长级会议都会形成两份文件，一份是引领中非关系走向的政治性文件，表达了中非领导人对双边关系和涉及中非关系的重大国际问题的立场，比如2018年北京峰会《关于构建更加紧密的中非命运共同体的北京宣言》，一份是经济合作的行动纲领，详细规划出下一个三年中非经济合作的目标、领域、路径、资金的安排和考虑，比如《中非合作论坛－北京行动计划（2019－2021年）》。从这七届论坛会议文件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条政治关系不断紧密、经济合作持续提升的轨迹。以经济合作文件规划的合作领域为例，中方每一次都在力所能及的条件下积极回应非洲国家的意见，以近两次峰会为例，2015年的“十大行动计划”确定的工业合作、农业现代化、基础设施、绿色发展、贸易投资便利化、减贫惠民、公共卫生、人文合作、安全合作，和2018年的“八大行动”确定的产业促进、设施联通、贸易便利、绿色发展、能力建设、健康卫生、人文交流、和平安全，紧扣一带一路倡议和构建中非命运共同体的精神，努力与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非盟的《2063年议程》以及非洲各国的发展战略结合起来，形成一种接力、递进、提高的滚梯式深化合作发展的趋势，在共同商定的这些领域里规定的项目有目标数字，有时间要求，有资金支持，便于检查落实，看得见摸得着。

所以，中非经济合作的成果一年一个样，二十年大变样。由此论坛受到所有与我建交非洲国家的高度评价。论坛成立以来，乍得、马拉维、冈比亚、圣多美和普林西比、布基纳法索先后与中国建交复交。论坛的成功也为中国为统一大业的努力做出了一份贡献。

三是域外国家的表现。随着中非合作论坛的务实发展，非洲国家对论坛的赞誉在国际上不胫而走，从而引起全球各大国的关注。处于自身利益的考虑，有关国家或是在传统模式下加重份量，或是创建自己的模式，也都加快了开展与非洲大陆合作的步伐。

在《非洲增长和机会法案》徘徊多年之后，美国—非洲领导人首届峰会2014年8月在华盛顿召开，2018年底美国又公布了一项新的“非洲战略”，在攻击抹黑中国的同时，时任国务卿博尔特声称特朗普政府正在以前任政府未能做到的方式，优先考虑非洲，帮助该地区国家实现自给自足的长期目标。

欧盟与非盟的峰会始于2000年，连续六届，最近一次峰会于2019年1月在布鲁塞尔召开。日本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起步于1993年，日本终于在2016年8月第一次将峰会选择在日本之外的非洲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举行，表现出愿与非洲国家平起平坐的姿态。印度于2008、2011和2015年打造了三届“印非峰会”，还推出“香料之路”和“季风计划”。德国在2017年G20峰会期间提出了促进非洲发展的投资援助框架，目标是通过发展合作伙伴关系来促进非洲国家改革，并于2018、2019年在柏林召开了两次“非洲契约投资峰会”。俄罗斯2019年10月在索契召开首届“俄罗斯—非洲”峰会，43个非洲国家的领导人出席了会议。土耳其2008年8月在伊斯坦布尔举行首届土耳其—非洲峰会。韩国非洲部长级经济合作会议是韩国和非洲经济合作协商机制，自从2006年以来每两年举办一次会议。

上述各国合作机制的经济合作领域也都涵盖了投资贸易、基础设施、清洁能源、农业粮食、公共卫生、教育和技能培训等领域。发达国家除此之外还提出了良政、人权的要求。每当某国与非洲开峰会，就会有人说某国要与中国在非洲竞争，要抵消中国在非洲的影响力等等。特别是美国西方国家不断炒作“新殖民主义”、“掠夺资源”、“债务陷阱”，可这些教师爷每次都遭到非洲国家的反驳。非洲国家在对各国的合作意图、诚意、方式比较之后自有体会。正是因为有了中非合作论坛，媒体在2007年的欧盟—非盟第二次峰会结束后写到，峰会强调建立“平等伙伴关系”，不少欧盟成员国开始改变对非洲的歧视态度，而非洲方面则“开始挺起腰杆讲话”。中非合作论坛除了加强中非经济共同发展之外，还有一个客观发生的作用，论坛带动世界重视非洲，非洲由“无望大陆”成为“机遇之地”，非洲的合作伙伴数量增加了，合作伙伴的态度认真了，西方国家的身段开始降低了，非洲国家货比三家的机会多了。

助力非洲实现工业化、农业现代化

非盟《2063年议程》明确提出了非洲制造业和农业发展的目标和方向，到2063年，非洲制造业将占GDP比重50%以上、吸纳50%以上的新增劳动力，农业要成为现代化和高利润率的产业，农产品和食品在非洲内部的贸易量占总贸易量的比例提高到50%，减少粮食的进口，消除饥饿和食物短缺。无论是工业还是农业，这可谓是一个雄心勃勃的目标。要实现这个目标，非洲各国要从自己的国情出发制定规划和政策，处理好发展和稳定的关系，创造良好的发展环境，在自力更生的基础上进行长期的艰苦努力，同时借助外部力量加快发展的进程。

在工业方面，非洲55个国家工业化水平参差不齐，出口结构对比显示南部和北部非洲工业化程度相对较高。非洲大部分国家人均GDP和人均初级产品出口额表现出高关联性。出口结构相对偏向制成品、工业化有一定基础的非洲国家包括北部的突尼斯、摩洛哥、埃及和南部的南非，东部的毛里求斯、肯尼亚等。非洲最不发达国家制成品进口占比普遍超过85%，而具有一定制造业基础的国家制成品进口占比在60%～80%左右。

总体上看，非洲的工业化正处在起步阶段，门类不齐全，体系不完整，在这方面，作为世界工厂的中国，不仅工业门类齐全，体系完整，而且拥有实用有效的技术和丰富的管理经验。特别是中国的工业水平介乎于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中间，许多技术和设备适合非洲工业化现阶段的需要，联合国工发组织曾表示，例如德国的工业机器人企业到非洲去，找不到太大的市场。与之相比，中国的自行车生产技术在非洲至今仍有很大的市场。在引进外商直接投资、利用工业园区和经济开发区推动工业化进程方面，一些工业相对先进的发展中国家，尤其是中国，可以提供了宝贵的实践经验。

中非合作论坛每一届会议的经贸合作行动计划都紧紧咬住产业合作这个领域，中国可以集中力量打造在非的经济合作区作为有关国家工业发展的基地之一，发挥示范作用，非洲国家可以逐步复制成功经验，积少成多，由小到大，从简单到复杂。另一方面，也要认真总结民营企业在非投资兴业的经验，关心他们企业的成长，当好他们的娘家人，使他们在非洲工业化的进程中也能发挥一份的积极作用。

在农业合作方面，2018 年北京峰会宣布的“八大行动”明确了2019—2021三年的农业合作内容，这是在前六次论坛措施上的升级版，有了质的提高。中非农业合作有着深厚的基础，从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向许多建交的非洲国家派去了农业专家组，推广水稻、玉米、棉花、油料、蔬菜等作物的种植。今后为进一步推动中非农业合作，除了传授推广技术、增强非洲的“造血”功能，还需要中国农业企业积极“走出去”，加强产能合作，加强对非洲的投资，逐步建立起海外供应链基地，根据中国市场的需求，增加进口非洲的农牧渔业产品、水果、鲜花等等，通过贸易带动当地生产的积极性，通过农业技术合作增强其农业发展能力，从而创造更多投资和贸易机会，既利用了非洲的阳光、土地调剂丰富了中国人民的生活和餐桌，又可以为当地农民创造了就业和增加了收入。2019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人均超过1万美元，十四亿人口大市场的消费能力必定是中非农业合作的后盾。 

落实成果 步步为营

中非合作论坛二十年的发展经历展示出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与发展中国家最集中大陆之间的成功合作。她在国际社会上产生的巨大影响力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中非彼此之间深知论坛给双方以及给世界带来的实际意义。无论国际形势如何风云变幻，无论中国与非洲国家各自遇到什么困难，无论碰上什么样的干扰，双方在论坛的引领下，平等协商，团结协作，相互帮助，政治上加深了友谊和互信，经济上开展深入务实的合作。中国“不干预非洲国家探索符合国情的发展道路，不干涉非洲内政，不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不在对非援助中附加任何政治条件，不在对非投资融资中谋取政治私利”。习近平主席为中非“特色鲜明的合作共赢之路”作出清晰概括，真诚友好、平等相待；义利相兼、以义为先；发展为民、务实高效；开放包容、兼收并蓄。特别是习主席在2018年北京峰会上指出了中非合作今后的前进方向，“合作共赢，携手构建更加紧密的中非命运共同体”。

因此，在大方向确定之后，中国作为论坛的一方首先要言必信行必果，扎扎实实地抓好本届论坛举措和措施的落实，按照承诺交出合格的答卷，其次要在深入细致调查研究的基础上，与非洲国家充分协商，实事求是地设计规划好合作的举措和措施。论坛的活力和生命力在于论坛措施的实际效果。中国和非洲都在发展的道路上努力，日复一日的汗水改变着各自的国家面貌和经济发展水平，因此所提出的举措和措施也必须与时俱进，符合双方动态发展的实际情况，夯实传统合作领域里的合作，探索新兴领域里的合作可能，从而形成一届论坛上一个台阶，前一个台阶为下一个台阶打好基础，步步为营，久久为功，去实现中国与非洲“携手共命运、同心促发展”的光明前景。

⬆2018年11月18日，第一届进博会国家展现场的南非馆（cf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