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想要在欧盟发展的中国企业来说,更有效的途径未必是“传统的”贸易往来,而是在欧盟周边的国家拓展投资,从而为中国企业进入欧盟提供更有效的路径。
中乌合作的互惠性
经济发展和基础设施建设的需求成为中国与其他新兴国家之间伙伴关系和富有成效的合作新基础。在这些国家当中,乌克兰扮演了关键的角色,尤其是其在东欧地区人口和地理上的重要位置。同时,“一带一路”倡议成为中国新经济执行模式的大背景下,中乌合作不仅仅包括传统的货物出口,也包含了意义更深远的投资合作。
乌克兰与中国地理位置相距遥远,两国在经济、体制、政治方面存在着显著差异。然而,将乌克兰纳入到“一带一路”战略中来将会带来新成果,带来更多的合作机会,并将显著地改变中国与包括乌克兰在内的东欧国家以及高加索地区的经济合作格局,开启中乌两国之间互惠互利的投资和贸易关系的新纪元。
乌克兰的GDP 相当于中国GDP的1%,人口相当于中国的3%,国土面积相当于中国的6%。乌克兰在全球贸易中的比重约为0.4%,而中国则占到13%。因此,乌克兰在全球经济中几乎是隐形的。
但是,即便是这么小的一个国家也可以为中国提供进一步拓展(投资)的机会和前景,尤其是为中国企业进入到欧洲市场提供便利。在2015年5月,中国的大企业,包括世界领先的IT 企业联想和华为,工业生产领域的中国土木工程集团乌克兰分公司,三一重工乌克兰分公司,中国重型设备公司等在基辅联合成立了中国商业协会。
乌克兰可以为中国提供的战略优势有哪些呢?
廉价且受过良好教育的劳动力——创新的潜力
中国是全球经济的领军者,在经济发展方面成效显著。乌克兰则是寻求发展机遇的国家代表,但即便如此,其现代化和创新的潜力依然巨大。
世界银行人力资源发展指数将中国和乌克兰的排名相近。中国在2015年排名在总共188个国家中位列90位,人力资源指数为0.727。2014年人均国民总收入为12547美元,乌克兰为8178美元。中国人均入学年龄为7.5岁,人均预期受教育时间为13.1年,乌克兰分别为11.3岁和15.1年。
尽管俄乌冲突在乌克兰东部造成了大量的人员、社会和经济方面的损失,乌克兰国内的经济和体制改革正在孕育之中并已经开始实施。CCA-U的成员都看好乌克兰的前景,尤其是在其高新技术和创新领域,并将重点放在了两国之间的长期合作上面。因此,乌克兰的投资吸引力未来将会显著提升并带来更高的回报率,尤其考虑到其国内劳动力素质高并且较为低廉的因素。
乌克兰与欧盟之间深入全面的自由贸易协定——入欧的桥梁
自2016年初以来,乌克兰与欧盟之间的深入全面自由贸易协定作为乌克兰与欧盟结盟协定的一部分已经开始正式实施。
乌克兰与欧盟的自由贸易区的设立意在深化乌克兰对欧洲市场的渗透,并且进一步推动欧洲在乌克兰的投资。欧盟现在是乌克兰最大的投资来源地。乌克兰欧盟全面深入自贸协定覆盖了所有与贸易相关的领域(包括服务业、投资、知识产权保护、海关、采购、能源问题和竞争领域等),并且通过与欧盟贸易相关领域进行深入的政策层面的对接解决了所谓的“国境线之外的障碍”问题。
在这样的背景下,在乌克兰投资可以为外国投资者带来高收益和好处,创造巨大的发展潜力,为投资带来好的经济收益。事实上,对于想要在欧盟发展的中国企业来说,更有效的途径未必是“传统的”贸易往来,而是在欧盟周边的国家拓展投资,从而为中国企业进入欧盟提供更有效的路径(尤其是在“一带一路”的大背景下通过乌克兰直接进入欧洲)。
乌克兰-加拿大自由贸易协定——打通北美
2016年7月11日,乌克兰与加拿大两国政府签署了自由贸易协定。这是两国双边关系史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也将会为两国以及各自伙伴国的企业创造新的机遇。加拿大和乌克兰现在都在国家层面实施了这一项自由贸易协定,以便两国人民都可以尽快从这一协定中获利。
一旦协定生效,乌克兰出国的农产品和工业产品将会以零关税的待遇进入到加拿大国内98%的市场。这一协定也可能会带来叠加效应,也就是关税取消的小小利好可以转化为商业项目,进而创造就业并带动高增加值的工业。此外,由于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的关系,乌克兰进入加拿大市场也意味着乌克兰的产品有了更好的渠道进入北美市场。
现在乌克兰的投资缺口以及其与欧盟和加拿大签署的自贸协定为乌克兰的外国投资,包括来自中国的投资,带来了巨大的发展潜力和经济利益。中国的投资也被视作是中国经济新模式的一部分,这一模式既包括了货物出口也包括了投资驱动。
“一带一路”倡议——带动新兴经济体
在“一带一路”倡议的大背景下,基础设施拓展工程已经开始。政治和军事上的紧张形势、经济发展不确定性的增加以及在很多国家和地区面临的风险对一些造价可能更加昂贵但是比传统的项目风险度更低的洲际工程提出了要求。
当然这一改造需要巨大的决心,尤其是在现在面临着与项目所在国发展前景息息相关的一些挑战和风险时,这包括总体需求、投资、收支平衡和社会保障方面等的变化。
泛里海国际机场交通线路就是这一事例的代表。这一线路从中国延伸到哈萨克斯坦、阿塞拜疆、格鲁吉亚和乌克兰,最后一直到欧洲。尽管这一线路造价昂贵,它连接起的是这些发展动力十足的新兴经济体,这些国家都对自己的经济进行了深入的改革,对基础设施和物流进行了大张阔斧的改造,并简化了通关手续。
此外,泛里海国际机场交通线路是在乌克兰与另外一条战略性的交通线路对接——从波罗的海连接到了黑海,构成了复杂的交通网络。
“一带一路”智库的国际影响——营造软环境
大型基础设施项目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是发掘能够将社会经济的不确定性和风险最小化的方法。毫无疑问的是,要找到正确的解决方案,企业之间和学术界之间的广阔而深入的合作是必要的。这也将会加快项目所在国营商环境的改善,巩固利益相关方之间的彼此融合。
在20世纪90年代欧盟扩张期间,中东欧大量的智库参与了许多双边和多变联合的工程,研究、分析和探索理性的策略来推动欧洲一体化的进程。这些合作的主要特征之一就是一些(多国)联合的分析研究项目的资金来源非常广泛。
现在,要支持“一带一路”倡议提出的一体化进程,中国和东欧国家也应该采取一个类似的战略。
毫无疑问,全球知识界尤其是国际智库应该注重预期导向,重点关注可能导致危机的一些情况研究,并提出来减少导致危机的因素和危机后果的方案,这些危机导致的后果也可能会增加投资进程中的对抗等因素。合作的主要方面包括增进交流,增加不同国家的不同智库的合作机会,推动各个智库对政府的非政治方面的影响力,促使政府作出合理、可持续的和高效的决策。
智库要在“一带一路”战略中发挥如此显著的作用只有通过在中国各个机构引领下多边工程的实施才能实现。主要包括以下方面:
关注“一带一路”工程对参与国社会经济发展方面的影响以及探究可能存在的威胁和挑战。
结合上文我们谈到的乌克兰优势,深入探究这些工程在不同方面的前景。
定义社会经济发展的“未来愿景”,发掘相应存在的风险和挑战。
智库可以并且应该在发掘“一带一路”工程的发展和实施的前景方面,尤其是中期前景方面,走在政府前面。这需要不仅仅密切关注政府方面的利益相关者的“需求侧”,也需要利用不同国家智库的深入合作来积极推动有效的经济政策制定,也就是所谓的“供给侧”。
在参与“新丝绸之路”国家之间就经济和社会发展的“最佳实践”方面增强各国意识,传播相关知识。
为了提高公众对于丝路相关活动的理解,参与“一带一路”倡议的国家,尤其是乌克兰、阿塞拜疆、哈萨克斯坦和格鲁吉亚等国,需要定期对民意进行调查。这些调查不仅仅要关注民众对“一带一路”倡议的整体认识水平以及在不同国家和不同阶层的认可度,也应该为相应的相关行动计划提供反馈。这也可以进一步发掘“一带一路”倡议给参与国带来的社会和经济影响和其为经济和投资带来的裨益。
( 文|瓦西里·优奇施恩(Vasyl YURCHYSHYN)乌克兰经济和政治研究中心(拉祖姆科夫中心)经济项目部主任 翻译|徐巍)